本报记者|季晓莉近段时间以来，人民币国际化好消息不断传来，中国与巴西、印尼签署本币互换相关文件，“互换通”扩大产品类型。近年来，中国积极推进人民币国际化，促进双边贸易、降低人民币汇率波动风险、增强外汇储备安全性。下一步，人民币如何提升国际竞争力？人民币国际化有了新进展5月13日，中国人民银行与巴西中央银行共同签署了《中国人民银行与巴西中央银行人民币/雷亚尔双边本币互换协议》，互换规模为1900亿元人民币/1570亿巴西雷亚尔，有效期为5年，经双方同意可以展期。今年5月，中国—拉共体论坛成功举办，中拉命运共同体建设进程加快，本币互换将为深化中拉经贸往来提供便利。截至今年5月末，与中国签署过双边本币互换协议的经济体已覆盖世界大部分区域。5月14日，中拉熊猫债研讨会在北京举行，中国央行行长潘功胜在会上发言称，中方欢迎更多拉美国家来华发行熊猫债。作为境外机构在中国发行的以人民币计价的债券，熊猫债是中拉金融合作的重要方向。截至2024年，全市场共有44家主体累计发行109只熊猫债，总发行规模达1948亿元，纯境外发行人占比显著提升；2025年，得益于较低的人民币利率、持续的再融资需求以及日益提升的市场接受度，熊猫债市场继续保持活跃。近年来，中拉政治互信不断深化，中国同该地区国家关系实现提质升级。截至2023年年底，中国在拉美直接投资存量达6008亿美元，拉美成为中国海外投资第二大目的地；2024年中拉双边贸易总额达到5000亿美元，中国稳居拉美第二大贸易伙伴地位。5月15日，互换通产品类型进一步丰富，推出以贷款市场报价利率(LPR)为参考利率的利率互换合约，为投资者提供更精准的风险管理工具，更好地满足经营主体在不同业务场景下的利率风险管理需求。2023年5月15日，“互换通”正式上线；2024年5月，“互换通”推出以国际货币市场结算日为支付周期的利率互换合约、历史起息的利率互换合约及合约压缩功能等，提升境外投资者配置人民币资产意愿。截至今年4月末，20家境内报价商与79家境外投资者，累计达成人民币利率互换交易1.2万多笔，名义本金总额约6.5万亿元人民币。5月25日，中国人民银行与印度尼西亚银行签署了《中国人民银行和印度尼西亚银行关于建立促进双边交易本币结算合作框架的谅解备忘录》，将本币结算范围从经常账户和直接投资扩展至资本和金融账户的全部交易，标志着人民币在东盟最大经济体的影响力从贸易层面跨越到金融领域。据Wind数据统计，2024年中国与东盟国家双边贸易额接近7万亿元人民币，高于美国、欧盟和日本。白皮书显示人民币国际化会“水到渠成”近日，中国银行发布2025年《人民币国际化白皮书》(以下简称“白皮书”)，围绕人民币国际货币职能、境外金融机构参与境内金融市场主动性等话题发布调研成果。2024年，中国“债券通”“互换通”直接入市运行机制不断完善，跨国公司本外币一体化资金池业务试点政策得到优化，熊猫债发行热度攀升，跨境人民币业务量持续增长。白皮书称，境外企业使用人民币的意向更为明显，“走出去”企业在对外直接投资中的人民币使用水平进一步改善；持有人民币现金或金融资产的境外工商企业占比连续3年上升，人民币国际货币职能稳步提升。截至2024年12月末，中国央行已在32个国家和地区授权了34家人民币清算行，覆盖全球主要金融中心。中国银行(毛里求斯)有限公司于2024年12月正式担任毛里求斯人民币清算行，中国银行已在16个国家和地区担任人民币清算行，并包揽非洲地区全部3家清算行资格。人民币跨境支付系统(CIPS)是人民币跨境支付的“主渠道”，是人民币国际化的重点基础设施。为进一步加强中国与海合会等区域的合作，跨境银行间支付清算公司近期就与阿联酋央行签署了《关于跨境支付合作的谅解备忘录》，以完善支付基础设施、提高跨境支付效率。双方将合作研究开发跨境支付系统互联项目，为中东和北非地区的商业机构提供本币支付清算服务，加强风险合规的经验交流，提高跨境支付系统的安全性和稳定性。《中国人民银行与巴西中央银行金融战略合作谅解备忘录》中也提到，要促进跨境支付互联互通，加强快速支付系统和跨境二维码支付对接等。截至2024年，中国银行共有44家机构作为直接参与者加入人民币跨境支付系统，并代理全球近700家银行类金融机构间接参与。白皮书称，企业问卷调查发现七星，进出口收入占营业收入比重更高的企业群体使用跨境人民币的意愿更为积极，小微型企业对人民币跨境使用的便利性表现出更高的认同。由于具有节省汇兑成本、规避汇率风险以及产品简单好用等方面的优势，人民币跨境使用获得外贸、小微企业更高的认同。中国银行巴黎分行在2024年成功落地首笔EBICS(欧洲主流银企直连业务渠道)银企直连人民币汇款业务，新增人民币汇款功能，进一步拓展了人民币在欧洲金融基础设施中的使用场景。从白皮书调研结果来看，更多境外工商企业反馈，在当地能较为便利地获得所需人民币产品和服务，东盟、欧洲、拉美等地区提升较为明显；更多受访境外金融机构反映其客户对人民币产品和服务的需求进一步增长，调查结果反映了离岸市场人民币产品覆盖面提升、需求扩大的良好态势。全球首批共建“一带一路”可持续发展债券由中国银行澳门、匈牙利、巴拿马3家境外分支机构同步发行，法兰克福分行成功发行全球首笔SGS(可持续发展挂钩贷款、绿色贷款和社会责任贷款的集合简称)债券，规模为25亿元人民币，纽约分行成功发行美洲地区最大规模双年期离岸人民币点心债(在中国大陆以外地区发行、以人民币计价的离岸债券)。进一步提升人民币跨境支付竞争力当下，人民币跨境支付系统和本币合作网络已经较为完善，人民币成为全球第四位的支付货币，初步具备国际使用的网络效应。如何提升人民币跨境支付竞争力？除了继续加强和境外货币当局的本币合作，减少汇兑成本，降低汇率风险，提高资金融通和使用的效率，还要进一步支持符合条件的各国银行机构加入CIPS，进一步发挥好人民币清算行的作用，畅通跨境人民币清算结算渠道。业内专家认为，还要进一步增强人民币跨境支付、投融资、储备、计价等国际货币功能。人民币国际化进程不断推进，增强了外资持有和使用人民币资产的意愿，预计2025年熊猫债发行规模仍会继续增长。中国将进一步完善人民币跨境使用基础性制度安排和基础设施建设，更好满足各类主体人民币交易结算、投融资、风险管理等需求。人民币国际化也有利于降低美元资产波动对我国外储的冲击。目前我国外汇储备以美元资产为主，近一年来，美国十年期国债收益率和美元指数均呈显著波动态势，尤其是今年上半年。截至目前，美国国债规模已突破36万亿美元，债务与经济总量的比率持续上升。国际清算银行数据显示，美元在全球外汇储备中的占比已从2000年的72%降至2024年的57.4%。与日、英等重要储备货币国家开展双边本币互换，有助于提升中国外汇储备的多元化程度，降低美元外储占比。清华大学五道口金融学院特聘教授施康认为，随着中国经济持续稳健发展，人民币实现充分可兑换和资本自由流动后，凭借中国庞大的经济规模，必然能水到渠成地在全球货币体系中占据重要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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